夏葳蕤||墙头草
柳树为了繁衍而生产大量种子,那被风卷成团的柳絮最终实现传宗接代的目的没?寻找柳絮努力的效果,不经意间发现许多种子的要求很低,有点土就扎根,活得灿烂。
北陵的昭陵方城的屋脊和墙头上赫然生长着小树和花草。
在瓦缝中扎了根,那些从不曾想过能与树比肩,站在高处仰望更广阔的天空,俯视自己的兄弟,它们成了跳出困守的“井底”,长在了“金銮殿”上的花草。
以菊科的居多,现在是花色耀眼的小花,有的结了白色的毛毛头,柔软的,在想着借风去哪里。也见的一枝直挺挺的蒲公英的僵硬的青涩毛头,还没成熟柔软。它们在黄色琉璃间一点儿不局促,好像既然风停在了墙上,虽然不丰腴,也要活过。
只见两株萝藦,每年秋、春总有大风给它造势,自此乘风去,它俩今年只好缠上旁边的小榆树,估计也不想长高。
它们旁边的附地菜已经干枯,僵硬,死在小满二候。它是怎么在这儿安家落户的?已经死无对证,死在了小满二候,属于靡草。
狗尾草种子上有茸毛,随风或粘附在飞鸟身上,在哪里都能生生不息。
只一株刺苞南蛇藤,也是哪只鸟吃了果子,刺苞南蛇藤离这里很近。吃饱了休息,留下了它。
绕着方城,饶有兴致地看着那琉璃的瓦当和滴水,我也更喜欢本色的灰暗的砖墙,同色的瓦当和滴水,虽然它们更容易被腐蚀。
那些图案,瓦当和滴水上的,与墙上和屋脊的,固守着,已然昏昏欲睡?时间久了,没初时的警醒和小心,也希望身边有一个大惊小怪,没见过世面的,活生生的小毛头吧?
总要这四四方方的城有了生气,有许多巧合的种子落在这儿,可是带来生机的还不一定是哪个。
瓦当和滴水,筒瓦和板瓦,随意地留下了点儿尘土,就能看到有趣的灵魂。
清晨,总有小麻雀落在这墙头上面,或歇息或嬉闹,在天空下那么小,却,寂寞的墙因它们而欣慰一整天。
墙头和草,谁成就了谁?墙头和草,是寂寞的麻木的墙头,是幽闭的无尽头的草,墙头草,有了灵魂和阳光。